「農藥,自然生態的殺手」

-- 轉載自「福智之友」叢書《有機.光復大地見生機》內之文章

從過去到現在,農作物都要面對病蟲害和雜草的問題。過去是使用天然物質驅蟲,用人工除草;二次世界大戰以後,使用更有效力的化學合成農藥除蟲、除草,成為現代農業的主流。

農藥是本世紀四十年代後快速發展的「超級化合物」,他的主要作用是控制或撲殺對人類不利的有害生物。目前全世界使用的農藥共有六百餘種,常用的農藥包括殺 蟲劑、殺菌劑、除草劑、殺梁劑、殺鼠劑、殺線蟲劑、殺螺劑、植物生長調節劑等八大項。作物要殺蟲、殺菌、除草外,還要噴灑植物生長調節劑以達到特別需求; 採收後,穀物會使用燻蒸劑或接觸性殺蟲劑來確保免於蟲害以延長貯存時間,進口及部分須儲藏的農產品亦常使用藥劑來達到防腐、防黴效果,或使用放射線照射以 防止發芽。

依據台灣官方統計資料,二○○四年農藥有效成份的總使用量高達九百七十萬餘公斤,總值高達約四十九億元,台灣耕地面積八十三萬餘公頃,平均每公頃使用農藥十一·六公斤。這些大量的農藥,都到哪裡去了呢?

多種農藥混用問題嚴重

因為耕作過程需面臨各種不同的病蟲害和雜草,農民通常會一次混用多種農藥,以達到省工省時的目的。根據八十四年度曾虛白新聞獎之公共服務獎作品「國內蔬果 濫用農藥情形嚴重」一文中指出:「洗蟲」是農民使用農藥去除病蟲害的專用術語,用這一種農藥洗不掉,再用另一種農藥洗,一直到蟲被洗掉為止,否則菜沒人 要。有一種冬天火鍋必備的蔬菜,農藥殘留不合格率高達百分之十五,殘留農藥種類包括劇毒農藥巴拉松、一品松、三落松、陶斯松等四種。

這份報導提出證據:一位種植三萬多棵大白菜的菜農說,大白菜上易遭「吊絲蟲」危害,一旦沒法殺光,大白菜就收成欠佳,為了對付「吊絲蟲」,用了加保利等十 多種「強效農藥」,一噴再噴,直到蟲兒死光光。而經年累月下來,「吊絲蟲」已有抗藥性,只得不斷換農藥,或加重農藥劑量。這種用藥情形,在田間仍持續發生 著。

農藥無所不殺

據估計,田間噴灑的農藥約僅百分之一是真正對付病蟲害,百分之四十五則落於作物上,其餘百分之五十四落在土壤和環境中。農藥殺死了作物上的蟲害和病菌,也 可能同時殺死土壤中的蚯蚓、昆蟲,以及數以億計的有益細菌和真菌。雨水沖刷後,農藥可能流入溪流、水庫再進入河海中,水中的魚蝦貝類死亡無數,鳥類吃了被 污染的蟲或小魚,也間接遭到傷害。環境中殘留的持久性農藥經由食物鏈而在高階消費者體內累積,透由濃縮作用濃度可高達數萬倍。如水中之DDT含量為 ○·○○○○五ppm,經藻類吸收後增高為○·○四ppm,小魚吃藻類,大魚吃小魚,食魚禽類吃大魚,經此食物鏈累積後,食魚猛禽類體內的濃度高達約一百 五十萬倍。

農藥源自二次大戰時,科學家以化學合成技術,製造出用來毒殺敵人的毒物,如使用不當或疏忽,則可能成為破壞環境生態乃至人體健康的「毒藥」。其對人體的影 響相當深遠,譬如包括脂溶性殺蟲劑,會慢慢積聚在體內脂肪組織中,肝臟因過度對抗毒素而機能破壞;還會影響神經系統,產生反應遲鈍、記憶力衰退、焦慮、過 敏、沮喪等現象。此外,農藥也會降低生殖率或產生畸胎兒。

許多農藥對人體及生態環境的毒性被發現後,雖陸續禁用,卻早已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。以DDT為例,雖在大部份地區被禁用多年,但在南、北極冰中及太平洋上空氣流仍檢測到;一九八一年所採一百零六個台灣地區母奶樣品中DDT代謝物DDE之檢出率為百分之一百。

農藥滲入土壤和飲水

一九六○年代,一般人認為農藥只會在動物和植物間擴散,不會滲入地底下。人們認為,農藥只有極少量會滲入土壤上層,且在滲入更深地層前,就會被自然分解 了。但是,這些想法被證實是錯誤的,一九八九年在美國三十四州地下水樣品中檢測出三十九種不同農藥;在歐洲七個國家之地下水檢出十四種不同農藥。東印度的 西孟加拉和比哈爾地區噴灑DDT,經過半個世紀,「中央污染控制委員會」發現這些地區地下水的DDT含量高達每公升四千五百微克,是安全劑量的數千倍。可 見農藥不僅滲入地下水層,而且不會憑空就從整個自然環境中消失。

農藥與環境荷爾蒙

「環境荷爾蒙」又稱內分泌干擾物質,是種化學合成物質,它的分子結構有部分類似體內荷爾蒙。這個化合物透過空氣、身體接觸或食物鏈進入生物體,當生物體接 受這些假訊號,就會干擾生物體的內分泌合成、運輸與作用,進而影響生物體的發育與生長,如魚類或哺乳類去雄性化和雌性化、生殖功能降低、免疫系統失調。引 發乳癌或前列腺癌,對懷孕初期的胚胎成長影響尤大,若經由臍帶血或哺乳傳給下一代,還會造成學習障礙及暴力傾向。目前已知的環境荷爾蒙約有七十種,其中四 十餘種為農藥。

農藥很難洗掉

作物一旦有農藥殘留,是很難用水完全洗掉!這可以從農藥的性質來了解。

為促進藥效,大部分農藥屬系統型,化學結構兼具脂溶性及水溶性,能通過植物表皮蠟層而進入植體,再溶於植物體液中,隨液體的循環而分佈整個植體發揮藥效, 昆蟲吃了後,便中毒死亡。附著於植株表面或吸入植物體內的農藥,經過一段時間雖然可以分解,但若在食用前仍有殘留,很難用水清洗,因此,長期食用殘留農藥 的蔬果是健康的隱形殺手。